数据定位
电商平台的参与,则可使品牌方打假团队获得更多的店铺注册信息,提高打假效率。平台方甚至可以结合后台的销售数据,经过大数据分析,描绘出售假者的活动轨迹,从而进行更准确的定位。
比如,阿里巴巴的打假特战队在接到邓志勇的举报线索之后,通过大数据分析,锁定售假者活动区域为北京市顺义区杨镇的一个社区内。
根据这个定位,邓志勇带着人开始进行实地定位。经过前期摸查,并没有在该小区发现仓库和制假窝点,该小区可能仅仅是一个售假窝点。于是,邓志勇决定暂时按兵不动,继续跟踪调查。
“现在这些人非常谨慎,一般会把制假地、仓库和售假窝点分开,而且销售的窝点不会存太多货。如果我们没有查清楚仓库的具体地点就贸然报警,警方的抓捕行动很可能就会惊动控制仓库和制假的人,给其逃脱的机会。售假者最终也可能会因为售假金额不足5万元而罚款了事。”邓志勇介绍。
通过调查,邓志勇发现,这一售假团伙非常狡猾,并没有按照常规,就近设仓库,而是将之放在了离售假窝点十几公里之外的顺义城区,“这样他们来回拉货送货的时候,如果有车跟踪,十几公里的路,很容易就会被发现。”
此外,邓志勇发现,每次大批量出货的时候,制假售假团伙都会有反跟踪的措施,“他们一般会专门安排车辆远远地跟在拉货车后面,如果有可疑车辆跟踪,他们很快就能发现。”
李伟认为,有了平台方的参与,依靠其大数据分析,定位会更加准确,一般到了现场就能发现售假者的踪迹。
2015年年底,李伟发现了一起涉案金额在200万~300万元的售假线索之后,在阿里巴巴技术团队的帮助下,精准地确定了售假者的地址信息和活动范围,在广东省顺德市的一个小区。
但到顺德市实地定位时,李伟和同事们在定位的小区里蹲守了一周,却没有发现售假者的任何踪迹。
“去的时候我们还是蛮有信心的,认为一定能查到他们,结果连人影都没见到。”提及这次失败的行动经历,李伟的语气中仍然流露出失望。
因此,李伟一行只能联系阿里巴巴重新进行数据分析。结合售假者一周内的物流数据,发现其活动地址和轨迹都变了,但还在顺德市。
带着新的地址信息,李伟和同事们再一次扑向顺德,最终在新地址顺利地发现了售假者的踪迹,“原来他们刚好在一周前搬了家,到了另外一个高档点的小区。”
不是每个案子都能摸清整个链条
“我们每调查一起案子,就要从源头切断一个制假售假链条。”孙亮说。
因此,在落实线索的过程中,他们要与制假售假者斗智斗勇,抽丝剥茧,从细微处发现端倪,摸清制假售假链条。
经过长期“战斗”,孙亮已经掌握了服装行业制假售假的规律。相比于其他行业,服装行业的制假售假利润微薄。比如一件普通女装的造假成本一般为69元,如果是制售分开,售假者要花费100元左右才能拿到假货,然后200~300元放在网上卖出去。
“如果再刨除售假环节的人工成本,利润率并不高。”孙亮坦言。
因此,服装行业整个制假售假过程一般是由一个人、一家人或者几个相熟的人控制。
制假环节采用小作坊式生产。制假者大多是在新产品上市后,立即购买样品,然后根据样品打板、制板,完成仿冒。商标和包装材料则从附近的小作坊定制。
比如高邮案中,最终警方根据孙亮提供的线索,在前述老者经常取货的制假窝点查获了整整一卡车的侵权商品,包括一批原料、商标和半成品。
但身处家电行业的李伟则要面临无法从源头打假的苦恼。
与服装行业不同的是,目前家电类产品的生产和售假已经实现了完全分离。比如在广东佛山、顺德等仿冒老板电器产品的“重灾区”,有一些家电制造企业专门生产不带任何标示的“白机”,然后售假者买进“白机”,在仓库完成贴商标、包装等工序,并上线销售。
“所以警方每次行动都只能查到仓库环节,即便是知道这些产品是在哪里生产的,也束手无策。因为生产厂家没有贴商标,因此也就不属于违法行为。”李伟对此深感无奈。